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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匹小马驹 七匹马呀八

  好久好久好久以前,一对贫穷的夫妻住在一间破茅房里,离别人住的地方都很远,在树林(wood)里。他们的生活只够勉强生活,就是这样还非常余裕,他们有三个儿子,最小的儿子叫灰孩子,他除了躺在那儿拨煤灰以外,什么都不干。

  一天,大儿子说他要出去养活自己。于是他们就赞成了。大儿子上路了。他走啊走啊,走了一整天,夜色来一时,他到了一个王宫,国王站在外面的台阶上,问他到哪儿去。

  “哦,我去找个工作。”年轻人说。

  “那你帮我照看七匹小马(colt)驹吧。”国王说,“你花一天时间看着它们,晚上你如果能通知我他们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,我就把闺女(daughter)嫁给你,还给你半个王国。不过,你要是做不到,我就从你背上切下来三块肉。”

  年轻人觉得这事儿轻易,就赞成了。

  第二天早上,天亮了,国王的马夫头牵出七匹小马驹来,马驹马上跑了,年轻人跟着它们,爬山,穿过溪谷,走过树林和沼泽,走着走着,他累坏了。这时候,他走到了一个岩石缝边,一个老妇人手里握着纺锤,坐在那儿纺线。

  她看见年轻人跟着一群马驹跑,汗像小溪(brook)一样从脸上流下来,说:“来吧,英俊的小伙子,我来帮你梳梳头。”

  小伙子很愿意,坐在这个老妇人旁边,把头靠在她腿上。她帮他梳了一天头,他躺在那儿,什么也没干。

  天快黑了,年轻人要走了。“我直接回家算了。”他说,“到王宫也没用了。”

  “等傍晚时,马驹会再路过这儿的,你把它们赶回家。没人会知道你躺在这儿,没有看马。”老妇人说。

  马驹果然来了。妇人给了小伙子一瓶水和一点苔藓,通知他把这些给国王看,通知国王这就是马儿吃的喝的东西。

  “你照看了马儿一整天吗?”国王见小伙子返来了,问。

  年轻人说:“是的。”

  “那么,通知我马儿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。”国王说。

  年轻人把老妇人给他的水和苔藓给他看:“这就是了。”

  国王这下知道他是怎么看马看了一天的了,大发雷霆,叫仆人在年轻人背上割三块肉下来,洒上盐,然后把年轻人赶回家去。

  年轻人回到家里,猜也能猜到,他是什么心情。他说,他出去一次,就出这种事,他再也不出去了。

  第二天,二儿子要到外面闯世界。他父母不赞成,让他看一看哥哥的背。但是二儿子不愿意放弃,保持说了好久,父母终于赞成了,他上路了。

  他走了一整天,来到了王宫。国王站在台阶上,问他到哪儿去。他说他要找活儿干。国王说他可以照看七匹小马驹,说的话和跟他哥哥说的一样。

  年轻人马上赞成了,他觉得看马这活儿轻易得很。

  天刚蒙蒙亮,马夫头就放出七匹小马驹来了。马又跑过山脉和溪谷,小伙子跟在前面跑,就像他哥哥一样。他跑了好久好久,跑得又累又热,经过了岩石缝那儿,看见了纺纱的老妇人,原来她是个女巫,她叫他:“来吧,英俊的小伙子,我帮你梳梳头发。”

  年轻人很高兴,就随便让马跑开了,自己坐到了老女巫旁边,把头靠在她腿上,在她那儿待了一天。

  晚上,马驹返来了,二儿子也拿着一块苔藓和一瓶水,带回去给国王看。

  国王问年轻人:“我的马驹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?”

  年轻人给国王看那瓶水和苔藓:“你看,这就是你的马吃的、喝的。”

  国王大怒,命令仆人从他背上割三块肉下来,洒些盐在上面,然后把他马上赶回家去。

  年轻人回家,通知父母所有的事儿,他说他出去一次,换返来这结果,他再也不出去了。

  第三天,灰孩子要出发了。他说他想亲眼看一看七匹小马驹。

  他的哥哥耻笑他:“我们都成这样了,你觉得你比我们强吗?你看上去确实强,你除了躺在地上玩灰,什么也没干过!”

  “是,我依然要去。”灰孩子说,“我很认真的。”

  两个哥哥笑他,他的父母求他不要去,但是没有效,灰孩子走了。他走了一整天,天黑时,到了王宫前。

  国王站在宫外的台阶上,他问灰孩子到哪里去。

  灰孩子说:“我去找活儿干。”

  “你从哪儿来的呢?”国王又问。他这次想在用人之前了解多一些。

  灰孩子通知国王了,他是那两个替国王看过马的人的弟弟,他问自己能否试试运气。

  “哦,他们可真丢人!”国王说,他一想到他们就生气,“你的哥哥是这两个家伙?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。我有的是人用。”

  “嗯。不过,我已经来了,就让我试试吧。”灰孩子说。

  “好啊,要是你这么想被剥皮,可以啊。”国王说。

  “我倒是更想要公主。”灰孩子说。

  第二天一早,天刚刚亮,马夫头就放出了七匹小马驹,它们又往山谷跑,穿过了森林(forest)和沼泽,灰孩子一向跟着它们。

  跑了好久好久,到了石缝间,老女巫坐在那儿用纺锤纺线,叫灰孩子:“过来吧,我英俊的小伙子,让我帮你梳梳头。”

  “你过来吧。你跟着我!”灰孩子说着,紧紧抓着一匹马的尾巴。

  他安全地过了石缝,最小的马驹说:“骑到我背上来,我们另有很长的路要走。”小伙子骑上去了。

  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。

  “你看见什么了?”马驹问。

  “什么也没看见。”灰孩子回答说。

  他们又持续前进。

  “你现在看见什么了?”马驹问。

  “没,没有。”小伙子说。

  他们走了好久,马驹又问:“现在看见什么了?”

  “我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。”灰孩子说,“像是一棵很粗的白桦树。”

  马驹说:“对了,就是这里。”

  他们到了那儿。第一匹马驹把树踢倒了,树根那儿马上出现了一扇门,门里是一个小房间,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火炉和一对板凳,门前面挂着一把生锈的短剑和一个小水罐。

  “挥得动这剑吗?”马驹问。

  灰孩子试了试,但是不行,他喝了几口水罐里的水,这下,他可以轻松地玩那把短剑了。

  “好极了。”马驹说,“带着这把剑。你婚礼那天,用这把剑把我们七个的脑袋砍下来,我们就能变回王子了。我们是公主的哥哥。有个巨人给我们下了咒语,要解开咒语,你得小心地把我们七个的脑袋放在辨别的尾巴边,这样咒语就失效了。”

  灰孩子答应了,于是他们持续前进。

  走了很长很长的路,马驹问:“你看见什么没?”

  “没有。”灰孩子说。

  于是,他们又走了很长的路。

  “现在呢?依然什么也没看见?”马驹说。

  “唉。没有。”灰孩子说。

  他们又走了好久,翻过了山脉和溪谷。

  “现在你看见什么了吗?”

  “看见了。”灰孩子说,“我看见一样东西,像是蓝条纹,很远,很远。”

  “是一条河,我们得过河。”马驹说。

  桥上有个很长、很漂亮的桥。过了河以后,他们又走了很长的路。

  马驹又问灰孩子看见了什么。这回他看见很远的地方有玄色的房子,像是教堂的塔楼。马驹说:“是的,我们要出来。”

  马驹一进教堂的院子,就变成为人,看上去就像是王子。他们的衣服是那么华丽,闪烁着光芒。他们进了教堂,从牧师手上接过面包和酒。灰孩子也出来了。牧师把手搭在王子的肩膀上,祝福他们。他们又出了教堂,灰孩子也跟着出来了,拿了一瓶酒和一些面包。

  王子们回到院子里,马上又变成为马驹。灰孩子上了马,他们又原路回到了。

  他们过了桥,过了白桦树,又看到了老巫婆,他们跑得太快了,灰孩子甚至没有听清楚老巫婆在叫什么,为什么生气。

  天已经快黑了。他们在夜色来一时回到了宫里,国王站在院子里等他们。

  “你一整天都看着马吗?”国王问灰孩子。

  “我竭力了。”灰孩子说。

  “你说说看,我的七匹马都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?”国王问。

  灰孩子拿出了面包和一瓶酒,给国王看:“这是他们吃的,这是他们喝的。”

  “很高兴你如此忠诚。”国王说,“你可以娶公主,还可以得到我的半个王国。”

  婚礼都预备好啦,国王说婚礼将非常华丽。于是,每个人都打听这事儿。

  他们坐下来吃婚宴时,新郎站起来,借口忘记做一件事儿了,离开宴会走到马厩边。他一到那儿就按马驹的话做了,把它们的脑袋砍下来,从最大的砍到最小的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放在尾巴旁边。

  这所有做完后,马驹都变成为王子。他们一路回到婚宴上。

  国王实在太高兴了,他吻了灰孩子,拍拍他的背,公主也非常高兴。

  “我的一半王国已经是你的了。”国王说,“我死后,另一半也是你的。我的儿子们已经又是王子了,他们自己可以找到土地当国王。”

  因此,婚礼充满了悲哀的气氛。